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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有时候我们只是选择相信“让自己舒服”的答案
2023-02-01

□ 为什么我们感念机长的舍身取义(而不是相信人为疏失)?

□ 为什么我们要抵制再搭复航的飞机?

□ 为什么我们要称赞开水门的英雄与开扣救四人的老翁?

在驾驶绕过电塔沿基隆河飞、复航半年左右连两起空难的这些事实之外,是什么在背后主导着我们的信念?这篇文章并非谈论谁对谁错,谁该负责或谁是英雄,而是换个角度去思考:有时候我们的信念,会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怀抱多一点希望?尽管这样的想法,并不一定是事实。因为希望,正是我们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东西。

我们,总是特别在意那些我们无法掌控的事情。但吊诡的是,我们的生命反而总是充满不可掌控,从去年澎湖空难、高雄气爆、九把刀、陈为廷、阿基师事件、一连串食安问题、禽流感到今天的复航台北空难,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,或是某些人的自私自利还是道德操守问题,都一再挑战了我们的“公平世界假说”(just world hypothesis)──如果有一天我所相信的事情不再能相信,如果我所崇拜的人不再像当初所认识的一样干净(?),如果我的生命比我想象中脆弱许多,那我该怎么办?

这些对于人生无常的疑问,有时候我们只是选择相信,“让自己舒服”的答案。

在英雄与咒骂背后

接受失落与无常,过程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。不过,有些时候我们所选择的“相信”,将决定我们对未来的“希望”。

近代的Kelley归因理论(covariation model)提出了三个概念,或许可以解释文首的一堆疑问,让你有不同的想法。

请将下面的“他”分别代入“殉职机长”、“英勇72岁阿公”、与“复兴航空高层”,“做”的事情分别代入“沿河飞行避开市区电塔”、“机舱中勇救四人”、以及“(可能)没有好好检修、强迫飞行”。

■共识性(consensus):大家都会这样“做”吗?还是只有“他”会这样“做”?

■特殊性或区分性(distinctiveness):“他”在别的地方/情境也会这样“做”吗?还是“他”在任何情境下都会这样“做”?

■一贯性或一致性(consistency):“他”常常“做这样的事情”吗?还是“他”很少“做这样的事”?

当你相信“助人”或“舍身取义”是罕见(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酱做)、普遍、与一致(他总是古道热肠、热心救人)的时候,你会倾向相信他们(机长和阿公)的行为,是源自于他们的特质(给机师与阿公按个赞!)──尽管这些并不一定完全是事实。

这样的归因分析,也适用于被骂翻的复航。

当你相信只有复航高层会这样草菅人命(低共识性,其他航空公司不会这样做)、而且他们从澎湖空难以来就一直这样做不思改进(高普遍性与一致性),你也会相信这次事件复航高层难辞其咎──尽管这些也并不一定完全是事实。

回到一开始的问题,或许机长真的尽力了、阿公也很努力救人、复航更可能是罪大恶极不好好检查飞机就要硬飞,但在这些“实际”的因素之外,我们这些“相信”,是否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要让我们好好活下去?

责怪复航或英雄化机长,虽然无法改变任何事实,但可以让我们重新相信,尽管有些天灾人祸不如预期,有些无常难以被触及,但这世界上仍有好人和坏人,这样的想法,重新维系了心中的公平世界假设说、让我们心里舒坦一些。

你可以想象,如果你觉得机师是蒙到的才开进河里(不是为了减少更多伤亡)、阿公只是碰巧救人(他平时根本不屑于助人)、所有的航空公司都一般黑心(不是只有复航……),你眼中的鬼岛会有多黑暗?

如果无法挽回遗憾,不如改变想法

此外,若延伸Beck的认知三角,这三种想法会让我们好过一些,当然有可能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事实(更新:空难指向人为?):

■相信好事是内在而稳定的;

■相信坏事是外在而不稳定的;

■相信台湾的未来仍是有希望。

所以,尽管有人提醒事实确定前先别急着说谁是英雄、谁该负责,相信机长与阿公的善良特质(对好的事件,相信它是永久的)、相信这种事只有复航会发生,所以大家都不要搭复航就好(对不好的事件,相信它仅限于特定的对象)、对于失事本身,归因于机械故障,大家都尽力了(对不好的事件,相信它是不稳定的),一边骂鬼岛,一边还是齐声说天佑台湾,这样的一种相信、这样的一种期许,不论是不是事实,都是让我们牵起手来,继续走下去的动力。

高雄气爆那天,我住的饭店离爆炸地点只相隔一条街。警笛、消防车、哭声四起,但高雄人不曾放弃。我一直记得一位高雄朋友的留言:“台湾人不会输给命运的,以前不会,现在也不会。”

因为这里是台湾,我们的家。

编辑:陶媛